最高楼·吾衰矣

译文

我请求辞官归隐，但儿子以田产还没置办为由不让辞官，于是写了这首词骂儿子。我已渐渐年老，力尽筋疲，功名富贵的实现要待到何时？何况富贵功名还处处隐伏着危机。穆生因楚王稍懈礼仪便抽身辞去，陶潜尚未得享俸禄就弃官而归。穆先生、陶县令那样明达的人都是我十分崇敬的老师。

归隐后一定要将荒园修葺，“佚老园”就是个合适的名字。再建个亭儿取名为“亦好”，便能闲时饮酒，醉时吟诗。一块田地千年之中要换八百主人，一人嘴里又能插上几张饭匙。退隐之后便一切作罢，何须再费口舌说什么是非得失。

注释

最高楼：词牌名。

乞（qǐ）归：请求退休归田。

犬子：对自己儿子的谦称。

田产未置：还没有置备好田地产业。

止：劝阻。

衰（shuāi）：年老。

须：等待。

富贵：有功业。

醴（lǐ）：甜酒。

抽身：退出仕途。

得米弃官归：陶渊明当彭泽县令时，曾有上司派督邮来县，吏请以官带拜见。渊明叹曰：“我不能为五斗米折腰向乡里小人。”于是解印去职，并赋《归去来兮辞》，以明弃官归隐之志。

葺（qì）：修缮。

佚（yì）老：安乐闲适地度过晚年。

亦（yì）好：退隐归耕，虽贫亦好。

匙（chí）：小勺。

休休：罢了，此处含退隐之意。

甚（shèn）：什么。

　　绍熙五年（1194年），词人任福建安抚使，因其壮志难酬，打算辞官归隐，却遭到儿子的阻挠，因此词人写下这首词来训斥儿子。

　　“吾衰矣，须富贵何时？富贵是危机”三句直接驳斥儿子用以阻止词人引退的理由，有针锋相对之势。词人的儿子认为词人此时的官位还不够，积蓄的俸禄还不足以购买丰厚的田产，言下之意HRef=https://www.qijian.info/list/xiwang/ target=_blank class=infotextkey>希望HRef=https://www.qijian.info/list/fuqin/ target=_blank class=infotextkey>父亲能继续升官，而词人劈头便说：“吾衰矣。”儿子以富贵为念，词人便以富贵的时机、富贵的HRef=https://www.qijian.info/list/youhuan/ target=_blank class=infotextkey>忧患来回应。“暂忘设醴抽身去，未曾得米弃官归。穆先生，陶县令，是吾师”五句全是用典，HRef=https://www.qijian.info/list/gushi/ target=_blank class=infotextkey>故事的主人公有两个，穆生和陶渊明。西汉楚元王刘交以穆生、白生、申公三位贤士为中大夫、礼贤下士，席上专为不喜HRef=https://www.qijian.info/list/yinjiu/ target=_blank class=infotextkey>饮酒的穆生设醴，其孙刘戊继任为王后忘了设醴。穆生看出楚元王怠慢背后潜伏的危机，毅然辞官。陶渊明曾当任彭泽县令，因为不愿意以五斗米的官俸而低头向乡里的小人，便辞官而去，在HRef=https://www.qijian.info/list/nongcun/ target=_blank class=infotextkey>农村种地，不求闻达。词人直言要以穆生和陶渊明为师，有及时HRef=https://www.qijian.info/list/guiyin/ target=_blank class=infotextkey>归隐、远离官场的意思，与儿子HRef=https://www.qijian.info/list/xiwang/ target=_blank class=infotextkey>希望自己继续留在官场，等待词人以后富贵的想法背道而驰。

　　“待葺个园儿名‘佚老’，更作个亭儿名‘亦好’”两句都在第三字后断开，造成了节奏和语意上的奇峭。作者不仅想到了HRef=https://www.qijian.info/list/guiyin/ target=_blank class=infotextkey>归隐，而且连归后HRef=https://www.qijian.info/list/xianju/ target=_blank class=infotextkey>闲居处的亭、园的名字都想好了。“闲HRef=https://www.qijian.info/list/yinjiu/ target=_blank class=infotextkey>饮酒，醉吟诗”两句概括了HRef=https://www.qijian.info/list/lixiang/ target=_blank class=infotextkey>理想的HRef=https://www.qijian.info/list/shenghuo/ target=_blank class=infotextkey>生活状态，“千年田换八百主，一人口插几张匙”两句引用禅语和谚语，说明HRef=https://www.qijian.info/list/rensheng/ target=_blank class=infotextkey>人生苦短，眼前占有的身外之物都不能长久，不如看淡。“便休休，更说甚，是和非”三句不仅否认了富贵，而且否认了满足与HRef=https://www.qijian.info/list/buman/ target=_blank class=infotextkey>不满足。

　　上片说做官的道路危机四伏，要以穆先生、陶县令这些以前的贤人为师，早点隐退，不要期待功名富贵，言外之意包含对朝廷不能用抗战HRef=https://www.qijian.info/list/zhishi/ target=_blank class=infotextkey>志士的HRef=https://www.qijian.info/list/buman/ target=_blank class=infotextkey>不满。下片HRef=https://www.qijian.info/list/xiangxiang/ target=_blank class=infotextkey>想象HRef=https://www.qijian.info/list/guiyin/ target=_blank class=infotextkey>归隐HRef=https://www.qijian.info/list/tianyuan/ target=_blank class=infotextkey>田园、HRef=https://www.qijian.info/list/yinjiu/ target=_blank class=infotextkey>饮酒吟诗的乐趣。整首词的语言看似平实通俗，实际上却贯穿各种HRef=https://www.qijian.info/list/diangu/ target=_blank class=infotextkey>典故和对前人作品句子的化用。通过给儿子讲述HRef=https://www.qijian.info/list/daoli/ target=_blank class=infotextkey>道理，把辛弃疾正直不阿、洁身自好的形象体现出来。